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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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抵達永安郡的第一日。
施家人直奔福喜酒樓，定下四間天字號，好好地洗漱休整了一番。晚間還免費享用了萍水相逢範公子賠罪的席面，吃了頓飽大餐。
抵達永安郡的第二日。
施漪和孟欣桐梳洗一新，在永安郡的商肆好好逛了逛，尤其逛了胭脂鋪子和點心鋪子。兩人滿載而歸，在福喜樓門口，遇見同樣逛街歸來的施屠夫和張槐花。
施漪和孟欣桐拎了一手的胭脂點心小零嘴，施屠夫和張槐花則空著手，卻眼角眉梢都是喜意。
“阿娘，出去一日，你和阿爹竟然什麽都沒有采買嗎”施漪問。
心中有些愧疚。
她對施家的財政詳情，並不十分解。
只知道從小想法子，教給爹娘幾個現代家常菜的常見菜譜，又教會他們劁豬和鹵肉的竅門以後，張槐花便再也沒有短過，她施漪的吃穿用度和零花錢。
但家中具體有多少錢財了，施漪是不清楚的。
想必也不會太多。
施家人常年靠殺豬營生，兼也賣些鹵味。到底是小本經營，個體的手工業者，想發財，也不會發到哪裏去。只能說，在太元縣和鄉間農家，肯定是吃穿不愁，勉強富裕罷了。
施漪反思，定是大筆購入幾頭牛車以後，家中財政捉襟見肘了。這才讓她爹娘艱苦樸素起來，出門逛了一日，連個糖葫蘆都沒舍得買，空手就回來。
可惜青龍寨上下搜刮到的一千兩銀子不能動，要作為山匪們到達永安郡之後的安家費。否則山匪們一窮二白從頭開始，真跟普通逃荒的流民無異，每日都凈忙著地裏刨食去了。
如若不然，正好將那一千兩銀子孝敬給阿爹和阿娘。
至於吳氏給她的，葉霽這些年攢下的百十兩銀子，還有從“大善人”查元凱身上摸到的荷包，這兩日都被她揮霍差不多了。也沒有可以繼續孝敬爹娘的了。
唉，她施漪可真窮啊。
身為堂堂穿越者，古代異世茍了十幾年，卻因為顧及穩劇情，不違背小白花的人設，累得爹娘都不能好好跟她享福，精打細算過日子，出門逛個一天街，啥啥都舍不得買。
施漪正在琢磨，要再想些什麽賺錢的法子，好為家中做貢獻。就被她娘張槐花，神神秘秘地拉到一邊。
“怎麽了，阿娘”
張槐花掏出一沓紙: “二虎，你看!”
好家夥，厚厚一沓紙，凈是地契和房契。
“這永安郡的物價貴，蘿蔔青菜和豬肉，啥啥都比老家貴一倍。可房價和地價，那是真賤啊!”張槐花感慨， “偌大的一郡之城，房價和地價，都還趕不上咱們太元縣。”
“永安郡地廣人稀，又是邊城。外州商貿不易進來，本地貨品不易流出，導致物價貴，房價賤，很正常。”施漪解釋。
“二虎就是聰明。”張槐花誇讚， “所以一看房和地這麽賤，我和你爹就趕緊買買買。這不，永安城內買了十間鋪子四進宅院，雖都是犄角旮旯的地兒，但勝在量大!”
說罷，一手指向福喜酒樓對面的同喜客棧。
“還有看見那家被福喜酒樓擠軋得，經營不善快要倒閉的客棧了不從明天起，這家快要倒閉的破爛客棧就是咱家的!”
施漪:……
好家夥，原來她爹她娘不是舍不得買糖葫蘆，而是不屑得買糖葫蘆。不出手則已，一出手就是半條街，連劇情裏龍傲天攢錢小半年，最終咬牙購下的產業小客棧，都給一步到位買下了。
說起來她爹她娘這般有錢，劇情裏卻從未見他們掏錢給過龍傲天呢，反而都是龍傲天省吃儉用補貼他們。
啊這，不愧是茍到最後的國奸一家，她喜歡。
抵達永安郡的第三日。
施家人收拾包袱，又喊了施大。將行李，從城墻門口和福喜酒樓，搬到對面蕭條的同喜客棧。
落籍分地不分房，衙門給了宅基地，房子需要自己蓋。
在房子蓋好前，他家或許就暫住同喜客棧了。
才不想幕天席地呢。
也不想叫旁的酒樓客棧，賺了他家的住宿錢。
張槐花買客棧的因由，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而簡單。
就是可憐了福喜酒樓的掌櫃，施家人來的時候，掌櫃的熱情歡迎。施家人走的時候，掌櫃的白眼相送。至於福喜酒樓伺候他們的小二，已經被張槐花挖到同喜客棧了。
而被範明煦，留下來打聽施漪底細的小斯。也在第三日回到永康郡，稟告他主子範公子:
“那位施公子，應是外地來咱們隰州做生意的商戶。甫一出手，就是十間鋪子，還買下了同喜客棧。看來應是，從永安郡開始，和咱們隰州商人打擂臺了。”
範明煦，和他躲在窗戶外偷聽的妹妹範穎恬，聽聞此話，各有思量。
第三日未時，施家人回到城墻門口大涼棚。
郡守事務繁雜，沒來。
仍舊是周郡丞，親自過來此地，向他們交待分地事宜，同時將編制好的永安郡新戶籍冊子，交給施漪。
仍舊還叫北溪村。
“南溪村”，卻是沒有了。
兩村算是合二為一。
“希望你們北溪村眾人，作為隰州永安郡的新居民，日後勤勤懇懇，安居樂業。”郡丞周建中，朝施漪眨了眨眼。
兩本戶籍冊子都無懈可擊，可明顯人都看得出來，北溪村還好，那南溪村老少，怎麽瞧怎麽不對勁。
或者說，南溪村根本沒有老少。唯一的老頭就是周老頭，其他沒有一個活到五十歲。也沒有一個十歲以下的娃，沒有一個三十以下的婦人。
這正常麽，這不正常。
周郡丞此舉，算是主動出手，替施漪掃了首尾。不枉施漪，從青龍寨一千兩銀子裏摳出二百兩給他，也算是羊毛花在羊身上。
二百兩花得值。
有了二百兩，他們北溪村分到的地，也是原著裏的那塊地。
來永安郡的路上，施漪就去打探過。一大片荒地，有山有河有樹林，離永康郡挺近，離曲靖郡也不算遠，河上游就是永樂郡。如此便利的四通八達之地，卻沒有人煙，仿佛專門等待著龍傲天前去經營和開墾。
郡丞周建中，屈尊降貴地來親自遞交新戶籍冊子，已經是破例。再分地，他就沒參與，直接讓衙役領了北溪村流民去。
去往新家園前，衙役們還一步到位，將兩個月的賑濟口糧，耕種的糧種，都發了。好讓流民們自己扛了，去往荒地。
新家園距離永安城不算近。差不多是當初北溪村還在兗州的時候，從村裏去往太元縣，再加上一個時辰的距離，步行。
黎朝窮，百姓窮。從哪到哪的距離測算，都是以兩條腿的步行作為度量衡。
城門口煮飯熬粥的衙役帶領他們去新家園，沒見幾個相熟的小兵和士卒。施漪隨口問了一句: “陳總旗和楮都尉呢”
倒不是說流民落籍分地，人家堂堂都尉和手下總旗，要親自陪著你去。而是施漪他們畢竟人多，且流民去往新家園，一般也都是士卒和衙役都跟著，起個威懾立規矩的作用。
但，施漪他們這一行，一個士卒也沒瞧見，就只有兩個衙役跟著。
衙役回答: “都尉大人和陳總旗，帶兵去青州邊上抓人了。”
施漪: “啥”
衙役連忙改口: “去青州邊上招募流民了。”
施漪:……
施漪他們已落戶永安郡，衙役覺著他們是自己人，便也大咧咧解釋道: “咱們隰州，尤其是咱們永安郡，沒人啊。若不是人口太少，這大片山清水秀的荒地，也不會沒人種。”
“正好你們來了，都尉和郡守大人一合計，缺人咱可以招募流民啊。既然你們能往北面隰州來，路上就肯定還有很多流民也往北。就算不是往隰州，騙到隰州不就好了。”
“到了隰州，咱永安郡也在最北，流民不見得肯來。可不就得要人指引著，哄了流民過來。”
“反正都尉大人親自帶了兵過去，說流民不肯來，就直接綁過來。衙門裏幾個識字的書辦也都跟去了，幫忙。”
施漪:……
好家夥，這是和二皇子豫王異曲同工啊。
人家豫王好歹還偷偷摸摸的，假借山匪名號，朝山匪二錢銀子一個的買人。你這沒錢的永安郡，是直接動手搶。
北溪村眾人行了半晌，可算是到了目的地。
有山有水有樹林。
山巒層疊，橫看成嶺，側看成峰，連綿起伏。縱橫的小溪蔓延在群山之中，匯聚成長而寬闊的河道，流淌在平原上，如銀河玉帶，清澈寬闊。
河畔蘆葦，山脈樹林，目之所及，皆是綠意蔥蘢。
耳畔蟬鳴陣陣，天際飛鳥掠過，河堤青蛙，水底游魚，隨處可見。
大片平原，土壤肥沃。
往西，是永康。往東，是曲靖。順著河道一直走，就是永樂。
生機勃勃，真正的，龍興之地。
“就是這裏。”兩個衙役踩著腳下的土地，亦是興奮，跟北溪村眾人高喊: “只要你們在這裏種滿三年，這片土地的地契，就徹底歸屬你們了!”
北溪村眾人，包括那群土包子山匪，全都傻傻地站著，傻傻地望著那山那水那樹林。一動不動，裹足不前。
良久，才不知道是誰，發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喟嘆，打破了寂靜。
“這麽好的地方，真得是給我們的”
施漪笑笑。
她握著嶄新出爐，還帶著墨香的新戶籍冊子，鄭重放到村長張鐵柱的手裏。
“村長，我實現了承諾，率領咱們北溪村，到達新家園了。”
“這是村裏的名冊，現在物歸原主。”
村長忽然，老淚縱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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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家人直奔福喜酒樓，定下四間天字號，好好地洗漱休整了一番。晚間還免費享用了萍水相逢範公子賠罪的席面，吃了頓飽大餐。
抵達永安郡的第二日。
施漪和孟欣桐梳洗一新，在永安郡的商肆好好逛了逛，尤其逛了胭脂鋪子和點心鋪子。兩人滿載而歸，在福喜樓門口，遇見同樣逛街歸來的施屠夫和張槐花。
施漪和孟欣桐拎了一手的胭脂點心小零嘴，施屠夫和張槐花則空著手，卻眼角眉梢都是喜意。
“阿娘，出去一日，你和阿爹竟然什麽都沒有采買嗎”施漪問。
心中有些愧疚。
她對施家的財政詳情，並不十分解。
只知道從小想法子，教給爹娘幾個現代家常菜的常見菜譜，又教會他們劁豬和鹵肉的竅門以後，張槐花便再也沒有短過，她施漪的吃穿用度和零花錢。
但家中具體有多少錢財了，施漪是不清楚的。
想必也不會太多。
施家人常年靠殺豬營生，兼也賣些鹵味。到底是小本經營，個體的手工業者，想發財，也不會發到哪裏去。只能說，在太元縣和鄉間農家，肯定是吃穿不愁，勉強富裕罷了。
施漪反思，定是大筆購入幾頭牛車以後，家中財政捉襟見肘了。這才讓她爹娘艱苦樸素起來，出門逛了一日，連個糖葫蘆都沒舍得買，空手就回來。
可惜青龍寨上下搜刮到的一千兩銀子不能動，要作為山匪們到達永安郡之後的安家費。否則山匪們一窮二白從頭開始，真跟普通逃荒的流民無異，每日都凈忙著地裏刨食去了。
如若不然，正好將那一千兩銀子孝敬給阿爹和阿娘。
至於吳氏給她的，葉霽這些年攢下的百十兩銀子，還有從“大善人”查元凱身上摸到的荷包，這兩日都被她揮霍差不多了。也沒有可以繼續孝敬爹娘的了。
唉，她施漪可真窮啊。
身為堂堂穿越者，古代異世茍了十幾年，卻因為顧及穩劇情，不違背小白花的人設，累得爹娘都不能好好跟她享福，精打細算過日子，出門逛個一天街，啥啥都舍不得買。
施漪正在琢磨，要再想些什麽賺錢的法子，好為家中做貢獻。就被她娘張槐花，神神秘秘地拉到一邊。
“怎麽了，阿娘”
張槐花掏出一沓紙: “二虎，你看!”
好家夥，厚厚一沓紙，凈是地契和房契。
“這永安郡的物價貴，蘿蔔青菜和豬肉，啥啥都比老家貴一倍。可房價和地價，那是真賤啊!”張槐花感慨， “偌大的一郡之城，房價和地價，都還趕不上咱們太元縣。”
“永安郡地廣人稀，又是邊城。外州商貿不易進來，本地貨品不易流出，導致物價貴，房價賤，很正常。”施漪解釋。
“二虎就是聰明。”張槐花誇讚， “所以一看房和地這麽賤，我和你爹就趕緊買買買。這不，永安城內買了十間鋪子四進宅院，雖都是犄角旮旯的地兒，但勝在量大!”
說罷，一手指向福喜酒樓對面的同喜客棧。
“還有看見那家被福喜酒樓擠軋得，經營不善快要倒閉的客棧了不從明天起，這家快要倒閉的破爛客棧就是咱家的!”
施漪:……
好家夥，原來她爹她娘不是舍不得買糖葫蘆，而是不屑得買糖葫蘆。不出手則已，一出手就是半條街，連劇情裏龍傲天攢錢小半年，最終咬牙購下的產業小客棧，都給一步到位買下了。
說起來她爹她娘這般有錢，劇情裏卻從未見他們掏錢給過龍傲天呢，反而都是龍傲天省吃儉用補貼他們。
啊這，不愧是茍到最後的國奸一家，她喜歡。
抵達永安郡的第三日。
施家人收拾包袱，又喊了施大。將行李，從城墻門口和福喜酒樓，搬到對面蕭條的同喜客棧。
落籍分地不分房，衙門給了宅基地，房子需要自己蓋。
在房子蓋好前，他家或許就暫住同喜客棧了。
才不想幕天席地呢。
也不想叫旁的酒樓客棧，賺了他家的住宿錢。
張槐花買客棧的因由，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而簡單。
就是可憐了福喜酒樓的掌櫃，施家人來的時候，掌櫃的熱情歡迎。施家人走的時候，掌櫃的白眼相送。至於福喜酒樓伺候他們的小二，已經被張槐花挖到同喜客棧了。
而被範明煦，留下來打聽施漪底細的小斯。也在第三日回到永康郡，稟告他主子範公子:
“那位施公子，應是外地來咱們隰州做生意的商戶。甫一出手，就是十間鋪子，還買下了同喜客棧。看來應是，從永安郡開始，和咱們隰州商人打擂臺了。”
範明煦，和他躲在窗戶外偷聽的妹妹範穎恬，聽聞此話，各有思量。
第三日未時，施家人回到城墻門口大涼棚。
郡守事務繁雜，沒來。
仍舊是周郡丞，親自過來此地，向他們交待分地事宜，同時將編制好的永安郡新戶籍冊子，交給施漪。
仍舊還叫北溪村。
“南溪村”，卻是沒有了。
兩村算是合二為一。
“希望你們北溪村眾人，作為隰州永安郡的新居民，日後勤勤懇懇，安居樂業。”郡丞周建中，朝施漪眨了眨眼。
兩本戶籍冊子都無懈可擊，可明顯人都看得出來，北溪村還好，那南溪村老少，怎麽瞧怎麽不對勁。
或者說，南溪村根本沒有老少。唯一的老頭就是周老頭，其他沒有一個活到五十歲。也沒有一個十歲以下的娃，沒有一個三十以下的婦人。
這正常麽，這不正常。
周郡丞此舉，算是主動出手，替施漪掃了首尾。不枉施漪，從青龍寨一千兩銀子裏摳出二百兩給他，也算是羊毛花在羊身上。
二百兩花得值。
有了二百兩，他們北溪村分到的地，也是原著裏的那塊地。
來永安郡的路上，施漪就去打探過。一大片荒地，有山有河有樹林，離永康郡挺近，離曲靖郡也不算遠，河上游就是永樂郡。如此便利的四通八達之地，卻沒有人煙，仿佛專門等待著龍傲天前去經營和開墾。
郡丞周建中，屈尊降貴地來親自遞交新戶籍冊子，已經是破例。再分地，他就沒參與，直接讓衙役領了北溪村流民去。
去往新家園前，衙役們還一步到位，將兩個月的賑濟口糧，耕種的糧種，都發了。好讓流民們自己扛了，去往荒地。
新家園距離永安城不算近。差不多是當初北溪村還在兗州的時候，從村裏去往太元縣，再加上一個時辰的距離，步行。
黎朝窮，百姓窮。從哪到哪的距離測算，都是以兩條腿的步行作為度量衡。
城門口煮飯熬粥的衙役帶領他們去新家園，沒見幾個相熟的小兵和士卒。施漪隨口問了一句: “陳總旗和楮都尉呢”
倒不是說流民落籍分地，人家堂堂都尉和手下總旗，要親自陪著你去。而是施漪他們畢竟人多，且流民去往新家園，一般也都是士卒和衙役都跟著，起個威懾立規矩的作用。
但，施漪他們這一行，一個士卒也沒瞧見，就只有兩個衙役跟著。
衙役回答: “都尉大人和陳總旗，帶兵去青州邊上抓人了。”
施漪: “啥”
衙役連忙改口: “去青州邊上招募流民了。”
施漪:……
施漪他們已落戶永安郡，衙役覺著他們是自己人，便也大咧咧解釋道: “咱們隰州，尤其是咱們永安郡，沒人啊。若不是人口太少，這大片山清水秀的荒地，也不會沒人種。”
“正好你們來了，都尉和郡守大人一合計，缺人咱可以招募流民啊。既然你們能往北面隰州來，路上就肯定還有很多流民也往北。就算不是往隰州，騙到隰州不就好了。”
“到了隰州，咱永安郡也在最北，流民不見得肯來。可不就得要人指引著，哄了流民過來。”
“反正都尉大人親自帶了兵過去，說流民不肯來，就直接綁過來。衙門裏幾個識字的書辦也都跟去了，幫忙。”
施漪:……
好家夥，這是和二皇子豫王異曲同工啊。
人家豫王好歹還偷偷摸摸的，假借山匪名號，朝山匪二錢銀子一個的買人。你這沒錢的永安郡，是直接動手搶。
北溪村眾人行了半晌，可算是到了目的地。
有山有水有樹林。
山巒層疊，橫看成嶺，側看成峰，連綿起伏。縱橫的小溪蔓延在群山之中，匯聚成長而寬闊的河道，流淌在平原上，如銀河玉帶，清澈寬闊。
河畔蘆葦，山脈樹林，目之所及，皆是綠意蔥蘢。
耳畔蟬鳴陣陣，天際飛鳥掠過，河堤青蛙，水底游魚，隨處可見。
大片平原，土壤肥沃。
往西，是永康。往東，是曲靖。順著河道一直走，就是永樂。
生機勃勃，真正的，龍興之地。
“就是這裏。”兩個衙役踩著腳下的土地，亦是興奮，跟北溪村眾人高喊: “只要你們在這裏種滿三年，這片土地的地契，就徹底歸屬你們了!”
北溪村眾人，包括那群土包子山匪，全都傻傻地站著，傻傻地望著那山那水那樹林。一動不動，裹足不前。
良久，才不知道是誰，發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喟嘆，打破了寂靜。
“這麽好的地方，真得是給我們的”
施漪笑笑。
她握著嶄新出爐，還帶著墨香的新戶籍冊子，鄭重放到村長張鐵柱的手裏。
“村長，我實現了承諾，率領咱們北溪村，到達新家園了。”
“這是村裏的名冊，現在物歸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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